【心结】
谢尉*祁乐同
年上宠溺导演攻✖️自媒体工作可爱受
谢尉自认为算得上一个大方的人
可是在感情里
大不大方那里又由得了他自己
关于照片里的那个男生小孩解释过了,是他公众号的新运营,是一个比较聊得来且懂小孩想要表达什么的人
话已至此,谢尉再揪着不放反倒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大方。
小孩儿很会哄人也担不得什么惊吓,谢尉那晚上的状态实打实的吓到了人家,要不是后半夜胃腹安抚下来,小孩儿几乎要把眼睛给哭肿。
谢尉心软的不行,也懒得再去跟什么运营吃飞醋。
久别重逢的日子里,两个人的日子算得上蜜里调油,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煲汤,颜色清清亮亮,小孩儿觉得很适合谢尉那被糟蹋了两个月的肠胃。
可小孩儿似乎也是不得闲,大过年的比他一个导演还要忙上几分,一抽空就去了书房,谢尉送水果进去的时候看过两眼电脑屏幕,是工作上的内容,编辑一半删删减减的,似乎是遇到了瓶颈。
起初谢尉倒没觉得什么,出来带上了书房的门。
依照小孩儿的性子不出半个小时,肯定会出来找自己商讨对策。
这算是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的习惯。
似乎只要在对方身边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渐渐的,谢尉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小孩儿没有出来,甚至在里面打上了电话,时不时还会传来。
“想得一样哎!”
“对对对,我就纠结这里”
语气欢呼雀跃
好不高兴
谢尉在门口听着,敲门的手落在半空停滞了许久没有落下,自己在原地思量了半天,走到阳台那边点了根烟。
跟祁乐同在一起久了,他已经记不得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祁乐同不喜欢烟草味,也明确地勒令禁止他不许抽。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祁乐同跟身上有雷达一样,前脚他刚点燃烟,后脚小孩儿就会出现,象征性的咳两下,然后凶巴巴的过来把烟掐掉。
他扭头看看屋内。
书房那边没什么动静。
阳台上风凉,他身上只套着一件毛衣,太久没碰这东西,之前那会让自己稍加放松的味道,现在却是正在一点点的增加自己的负担,这几天都一直冷痛的胃腹似乎一点点严重起来了,那几口烟似乎带着空气堵在了自己的胸口。
可是他不想进去,不想听到屋里祁乐同跟另一个人的欢声笑语。
说起来,他跟小孩儿也是那么认识的。
从最开始的聊得来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早也知道
小孩儿不是那种金丝雀,生来是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的
可是现在他这个定性的工作和不成器的身体,由不得他像之前一样跟小孩儿时不时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能跟小孩一起领略更多的山川湖海。
更重要的是
他不年轻了。
跟照片里得那个人不一样。
低头瞥到腕表上的时间,摁了摁胃腹那一团冷硬,回了屋内,漱了口,走到厨房给小孩儿温了一杯奶。
电话似乎还没结束
他自己看着透明水壶泛起来的水泡发呆,手被冻的有点僵,这么半天还没缓解下来,等了半天要伸手去揭开茶盖的时候,被狠狠的烫了一下,没接稳茶盖滑落了下来。
“有没有烫到?”
他这边动静不小,祁乐同的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攥着谢尉的手检查,一脸焦急。
“没有没有,刚刚没注意,写完了吗?”
谢尉摆了摆手,带着笑的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温柔体贴的很。
“都红了,还说没有烫到!”
小孩儿去冰箱里拿了冰块儿用毛巾包裹住,轻轻地的给谢尉敷着,屋里气氛沉寂了许久,小孩儿开了口。
“哥,我总感觉这次回来我们之间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祁乐同是慢声细语询问的话,在谢尉听起来好像完全的变了意思。
变了吗?
你分享东西探究问题已经不是只跟我一个人了。
但是谢尉没说
这些话太过于矫情小心眼
他自己讲不出口。
“没有啊?”
“可.......”
祁乐同的话顿在嘴边还没讲出来,谢尉就起身去给他拿牛奶了。
他看着谢尉的背影发呆。
总觉得人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心里总是隐约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谢尉端着牛奶出来看到小孩儿那皱着眉头的脸就知道小孩儿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打算让自己的情绪牵扯到小孩的情绪,本来就是自己小心眼的事情,不至于说出来惹小孩不开心,他也不想让祁乐同觉得在自己身边交朋友还要顾及自己的想法,于是他三言两语的找了别的话题暂时引开了小孩儿的注意力,晚些睡觉的时候又演了一出迷迷糊糊的苦肉计彻底的安下来了祁乐同的心。
不同于他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祁乐同的工作完全是看心情,今年似乎懒散了点,待在家里一直没有提要去什么地方采风这件事。
碰到祁乐同和洛听云两个人是在一家颇有情调的咖啡馆,谢尉那天刚好在咖啡馆旁边的大厦监录一个采访节目,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下来预定祁乐同念叨了几天的甜点,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那边的祁乐同以及对面的洛听云。
谢尉在原地楞了一两分钟,店员提示了两遍才缓过神来掏出手机付款。
“再来杯冰美式,外带”
“甜品麻烦等一下给窗边那桌送过去吧”
谢尉结完账在那边站了一会儿,没有要过去打招呼的打算,从另一侧推门出去,又绕到前面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了好半天。
不过是前脚刚出示工作证迈进大厦,下一秒祁乐同的电话就进来了,小孩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哥?你今天在这附近工作吗?你刚刚是不是买咖啡了?你看到我为什么没有过来给我打招呼?”
“嗯,没买,中午有点忙,这边赶的很急原本打算带回去的,刚好看到你跟你朋友了....”
谢尉向来是很享受祁乐同这些质问的,有人管着总归是有归属感,心情也一瞬的好了不少,但是小孩儿接下来的话又一次的把谢尉推回去了那个死循环。
“那我能去探班吗?听云也..”
“有点忙,电梯来了”
下面的话,谢尉大抵能够猜的明白是什么,一起来探班算什么呢?还是算了吧。
到底是到了年纪,谢尉对自己还是有些高估了,那杯冰美式喝到一半,他那个娇弱的器官就已经提出了不满的抗议,翻卷着往外拧搅,不是止疼药的加持他甚至抗不过那么一个下午。
他结束的不算早,甚至是在祁乐同电话催了好几遍之后,才踏进的家门,屋里亮着客厅的那一盏落地灯,小孩儿窝在沙发上看纪录片,听到开门的动静儿飞快的,连拖鞋也顾不得穿的跑了过来。
“吃饭了吗?”
“怎么这么晚?”
玄关的灯被他摁开,接过谢尉手里的包,询问着,又转身看到谢尉那个惨淡的脸色,嘴唇似乎都被附上了一层白,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去探探谢尉的胃腹,却被挡住了。
“没事,吃过药了已经,不严重”
谢尉语气温温柔柔的也没遮掩。
“那喝点粥,去床上,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祁乐同也没强制的探过去,离得近他能看到谢尉眼下的乌青,他不舍得再去质问点什么。
尽管是熬得火候很好的粥,谢尉的胃口也是不大好,不过几口,祁乐同就能感觉到人家明显的吞咽困难。
“喝不下就算了,哥”
祁乐同从谢尉手里把勺子夺了过来,顺手的把胃药塞到了谢尉手里。
“还可以再喝一点.....”
“保温着呢,等饿了在吃,吃完药去床上等我”
谢尉点点头也没再坚持,倒是乖的让祁乐同不适应,他俩之间的相处很少有这种模式的时候,以往总会被调侃两句
“小孩儿长大了”
“小管家”
类似于的这种话。
他总感觉谢尉情绪不太对,可是他又讲不出来,匆匆放完碗筷,用微波炉热了一个盐袋拿进主卧的时候,他哥已经侧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祁乐同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谢尉的眉头,把盐袋放在了谢尉肩颈处,把手搓热探了谢尉的胃腹。
谢尉心里是很享受这一刻的,就好像还跟之前一样,要是一直这么病着就好了,于是他坏心思的拉着祁乐同刚附上去的手往里面摁了摁。
被人快速拍开还遭了骂。
“哪儿是你这样子的”
祁乐同把他的手挣开,一边抱怨一边手下稍稍用了点劲儿。
“嗯....”
谢尉没忍住的出了声,更是惹得祁乐同心疼的不行。
“哥,最近请个假我们去趟医院吧,从过年到现在就没几天舒服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最近不出去嘛?”
“说不定,看那边花今年开的早不早了”
“跟洛听云一起?”
“应该是,他对那边比较熟”
谢尉那句“要是很差得住院的话”被生生的梗在了喉头又咽了下去,还是不甘心的问了那么一句话,最后彻底沉默
“那风景应该很好看”
“听说是,欸,怎么说起来这个了,说去医院的事情呢!”
眼看着祁乐同觉得自己要被诳过去,想扯回话题的时候,谢尉又不愿意配合了,扯了句。
“忙过去这两天,就休息好好在家补一补”
“那好吧”
试探好像是得到了结果又好像没得到结果,他哥甚至不愿意张口把自己留下来,好像在谢尉的认知里,谢尉自己可以永远的排在最后一位。
就连吃醋也要顾及自己的心思。
手下器官逐渐的变得温热柔软,祁乐同才敢亲谢尉一口,起身打算把谢尉的外套挂起来,手里刚抖了一下衣服,便从口袋里掉出来一个药瓶,祁乐同捡起来看了一眼,药瓶上哪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的时候,祁乐同自己飞快的攥紧,竟然已经是随身带着止疼药的程度了。
他看了看床上刚睡熟的人,看了好久,直到眼眶带着点湿润,他好像永远都追不上谢尉的脚步,他明明已经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儿了,谢尉还是像之前那样子,纵着他,他明明已经在拼命的成长了,却好像还不不够,他不要在感情里被他哥照顾一辈子,明明他哥才是更需要照顾的那个人。
他没有很多感情的经验,但是他知道这样子下去,两个人的感情迟早会出问题。
于是他推掉了洛听云的邀约。
“我不去了,今年我哥身体不太好”
“为什么不去?”
祁乐同电话还没挂断,就被谢尉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不想去了”
祁乐同匆忙的把电话挂掉,努力的彰显一个不紧张的状态。
“你没必要因为我的身体什么的有顾虑,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能不能换一套说辞啊哥?”
“你身边就这么的永远的不需要我嘛?”
“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为什么我次次回来你总是不舒服?”
祁乐同的火是被那句,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点起来的,这叫什么话?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都已经在口袋里放止疼药了。
情绪上来讲话不过脑子的时候,总会无意间伤到人。
面对与小孩儿那张口就来的质问,谢尉心里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了一把,原来是有些嫌麻烦的成分。
“以后不会了”
谢尉沉默半天讲出来的话,祁乐同简直要被气笑。
“这是什么话?不会了?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吗?连生个病都要是以后不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尉不想吵,心思千曲百绕的先祁乐同一步的,服软。
“哥,我要的不是这个,我们现在可能真的没法好好的沟通,互相冷静一下吧,等你想通,等我想明白”
话倒是讲的不慢,为了防止自己等下哭出来,他还先人一步的摔门而去。
那叫什么话啊
“以后不会了”
跟自己在一起他就那么委屈自己嘛
也没有追上来要哄一下自己
其实倒也不是谢尉不想追出来哄他。
祁乐同摔门而去,谢尉胃里的疼痛在祁乐同讲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达到顶峰,他想去拦一下的,可是他站都站不起来,自虐般的握成拳顶进去,咬紧嘴唇还是没有压住溢出来的闷哼。
怎么就能讲出来这种话呢?
我已经在学着不介意了
怎么就能跟我讲分开呢?
我很冷静,我们之间不需要冷静。
可是他又不敢给祁乐同打一个电话
他害怕给人家留下病秧子的形象,也害怕会因为自己把祁乐同造作的不像是当初那个人。
他想去躺一下,眼前像是有一团黑雾,什么都看不清,所幸这套房子他一个人住的时间比较多,设施陈列的闭着眼都能找到沙发的位置,把自己摔进去缩成一团,心里还想着等缓过来劲儿,他去把人哄回来,他对自己向来心狠,疼痛卷上来压制不住的时候,他摸索到了茶几上尖锐的小摆件,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抵了上去,咬着嘴唇压制下去了要溢出来的呻吟也忽略掉了喉头涌上去的那股腥甜。
后续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来的,电视台的电话,那天录制采访的节目的剪辑出了问题,领导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谢尉塞了止疼药赶过去的时候,晕车那劲儿还没缓过来就被拉着去复盘,新来的负责记录的姑娘,不小心弄丢了一块儿内存板,让人去买了冰美式提了一下状态之后,谢尉又跟着忙前忙后的与剪辑交涉了一天,临了还被领导抓去给甲方装孙子,白红交混的一圈圈的敬酒。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晕头转向了,趴在卫生间洗手池上抵着那个棱角腰都直不起来,他是在呕出来一点猩红之后感觉到舒服的,靠着墙壁缓了半天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可能需要去个医院。
代驾的车开的还算稳妥,只是谢尉自己晕的不行,在后座靠着车窗手轻轻地搭在那个要搅碎的器官上,想着今晚上小孩儿会不会回家。
车路颠簸的过了一个减速带,震的谢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咳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抵在嘴唇处的手染上了猩红。
代驾倒也还算靠谱,在发现谢尉意识不对后到医院门口之后还帮了叫了医生挂了急诊。
他知道自己胃出血了,但是不清楚严重程度,甚至还想要自己签手术通知书,这个医生跟谢尉算是熟人了,就在医生将要妥协的时候,祁乐同的电话正正好的进来了,医生先谢尉一步夺了手机。
“人在医院,做手术需要签字,三院”
然后就颇为得意的看了谢尉一眼,谢尉挣扎了半天回他了一口血。
祁乐同压根儿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看到手术中那几个字人就开始发木,一直到谢尉醒来,祁乐同连句话都没有开口讲过。
在谢尉意识还没回笼的时候,就听到隐约的有什么声音,轻轻地动了动睁眼看清事物的时候就看到了祁乐同的兔子眼睛。
小孩儿是被吓坏了,手慌脚乱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摁了铃叫完医生后,对上谢尉的眼睛,像是这两天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砸,带着哭腔的开口。
“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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